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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养生文化的发展与完善

来源:| 作者:| 发布时间:2015年03月21日

两宋、金元时期,中医学出现了流派争鸣的局面,涌现了金元四大家和陈直、邹铉等一大批著名养生家;同时由于宋代帝王对养生学十分关注,组织力量编写了《太平圣惠方》、《圣济总录》之类的大型官修医书,从而大大促进了中医养生学沿着《黄帝内经》开创的思路继续向前发展,并形成了一些自己的特色:

  注意从发病学的角度探求养生规律。当时的中医养生家已经认识到人的形体“因气而荣,因气而病”(《圣济总录》),于是主张养生应该努力保养气血,调理气机。金元四大家之一的李东垣认为“脾胃之气既伤,而元气亦不能充,而诸病之所由生也”(《脾胃论》),从而相应地提出了养生要务在于保养脾胃之气的理论主张。同为金元四大家的失丹溪则改弦易辙,强调阴精对人体的重要作用,认为人的一生“阳常有余,阴常不足”(《格致余论》),因而在治病和养生方面都以滋阴为主。

  注重联系老年生理特征探求养生长寿之道。,邹铉《寿亲养老新书》从老年人的生理特点出发,认为老人精神真气及五脏衰弱耗竭,肠胃虚薄,喜怒性情不定,类似儿童,且孤僻易于伤感,故应重视饮食调养、精神调摄,怡情悦志,以及顺应四时气候变化以养生。宋丹溪在《格致余论·茹淡论》中则结合老年人的生理特点,提出了以植物性食物为主的老年养生食谱。

  宋代以后,由于真宗、徽宗等皇帝狂热崇道,使得道教宗派迅速蕃衍,道教理论有所深化。在众多道教流派和五花八门的道教学说中,内丹派理论影响最大,并相继出现了陈抟、丘处机、王珪等著名道教养生家。

  陈抟所著的《指玄篇》、《阴真君还丹歌注》、《二十四气坐功导引治病图》均为阐述道教丹丹派养生理论和方法的重要专著,其中又以后者在民间流传最广。

  丘处机的养生思想除了强调“全神炼气”、养气内守之外,还著有《摄生消息论》一书。

  王珪在所著的《泰定养生主论》中论述了婚后至孕育和婴幼、童壮、衰老诸阶段的生理调摄,疾病治疗等问题,很有特色。尤其是书中关于药食养生的观点,更具创见。

  有宋一代,儒家一反汉唐专治经学的传统,转而引释、道入儒,从而形成了独树一帜的理学。当时的理学家认定“理”是先天存在的、是永恒而至高无上的。为了穷究此“理”,理学家们提出了“去人欲、存天理”的总原则,而静坐则被视为实现这种原则的最有效的途径之一。尽管“去人欲、存天理”的理学原则本身是与人们的养生目的相悖的,但静坐方式却包含了积极的养生意义。以北宋著名理学家邵雍为例,“静坐”固然被他视为穷理尽性的主要方法,但在“静坐”穷理的实践过程中,邵雍同样感到了这种方式所具有的养生功效。因此,在他的某些诗作,如《何处是仙乡》中,就写出了一种独特的静坐感受。

  对静坐养生感受最深的,大概莫过于南宋理学。由于晚年健康状况甚差,所以朱熹十分倾心符合其理学大师身分和经历的静坐养生法。据《宋元学案》记载,为了提高和加强静坐的养生效果,朱熹还作有《调息箴》一首。

  继朱熹之后,南宋著名学者真德秀,世称西山先生,更为注重养生,认为“运气之术,甚近养生之道”,于是采集诸家养生之要,编为《卫生歌》一篇。《卫生歌》的出现,一方面表明当时的理学家已经注意对各种养生功法加以兼收并蓄,另一方面也预示着中国养生文化开始向通俗与普及的方向发展,从而使它有可能真正从少数研究者的“象牙塔”中走向广阔的社会各阶层,成为一种名符其实的大众文化。

  众所周知,中国古代的文人墨客大多奉行一种儒、道互补的人生哲学。当他们“通则兼济天下”之时,也许所想到的只是如何去建功立业;而一旦处在“穷则独善其身”的境况之际,他们常常对道家的学说表现出一种极大的兴趣。这种兴趣本身自然就包含了对养生之道的关注。早在唐代著名诗人卢照邻、王绘、白居易等人的作品中,就有不少内容反映了他们的养生活动。

  由唐入宋,诗人墨客养生的热情有增无减,当时不少文学家都是锻炼有素的养生里手,其中又以北宋的苏轼和南宋的陆游最为突出。

  苏轼认为“养生之方,以胎息为本”,因此他对唐孙思邈《千金要方·养性》篇中记载的胎息法曾“反复寻究”,颇有所得。苏轼还融闭息、存思及保健功于一体,创立了一种简易有效的养生方法。

  南宋爱国诗人陆游也是一位杰出的养生家。他所习的养生功法兼及道、释,包括导引、行气、内丹、坐禅诸项内容。

 明清两代,中国的养生文化得到了飞速发展和广泛传播,当时我国人口的平均寿命因此得以显著提高。仅以《中国医学人名志》中所列医学家的寿命进行统计,其中80岁以上高龄的医学家共107人,而明代就占有86人。概而言之,明清时期的养生文化发展呈现出以下几方面的显著特征。

  理论水平进一步提高

  明清两代在养生学术理论方面贡献最大的是张景岳。张氏在《类经》的“摄生”类中汇集了《黄帝内经》的论述,并加以阐发。他自己的创见则集中体现在《治形论》中。张景岳在《治形论》中首先批判了老子“使吾无身,吾有何患”的消极人生观,辩证地阐述了形与神、形体与生命的内在联系,提出形是神和生命现象的物质基础,并明确指出:“善养生者,可不先养此形以为神明之宅?”张景岳之前的养生家大多重视养神,从未如此响亮地提出过“养形”,可见他的养生理论确实很有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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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代重要的养生理论家除了张景岳之外,尚有李诞和李时珍。李诞在他的《保养说》中提出《黄帝内经》的“饮食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和“精神内守”是养生正宗,并据此而创立了避风寒、节劳逸、戒色欲、薄滋味、寡言语等一系列切实可行的养生方法。李时珍在《本草纲目》则丰富和发展了饮食调养的理论,在养生学领域产生过极大的影响。

  表达方式通俗易懂

  明清两代,随着中国养生文化的进一步发展与普及,其中唯心成份日益减少,很多养生学家都开始注重养生理论与实践的大众化。此时的内丹气功一改以往“奥雅难通”的旧貌,开始变得简洁明了。针对修炼内丹所涉及的人体部位及五脏功能作了明晰的阐述,尤其提出了修炼内丹的重要部位在于三丹田和三关,并指明其要点,使人一看即懂,十分通俗明了。

  表达通俗化,还突出地表现在明清时期产生了一大批深入浅出,通俗易懂的养生读物方面。象《医先》、《遵生八笺》、《食色绅言》、《呻吟语》、《类修要诀》、《老老恒言》等等,都是这一时期出现的包含了自古以来丰富多彩养生文化内容,而又雅俗共赏的优秀养生读物。其中明代王文禄所撰的《医先》,就用人们十分熟悉的事物作比喻,深入浅出地阐述了许多深奥养生理论,如论形神关系:“形譬灯缸盛油,神譬灯油燃火,摇翻灯缸则灯油泻,炙干灯油则灯缸裂,必形与神俱,即魂魄足,营卫调。”胡文焕的《类修要诀》则以警句和格言形式,总结出了许多重要的养生方法,如其中的《养心要语》谈及情志调摄的养生作用时写到:“笑一笑,少一少;恼一恼,老一老;斗一斗,瘦一瘦;让一让,胖一胖。”不仅语言平易,朗朗上口,而且形式也很活泼,极易为大众所接受。养生读物的通俗化,不但促进了养生文化的普及。

  养生对象偏重老人

  中国的养生学,自唐代孙思邈提出“养老大例”之后,研究的重点便开始逐渐转向老年人。但这种观点真正达到普及的程度,则是在明清两代。尤其是明代嘉靖皇帝晚年追求长生之举,清代康熙、雍正、乾隆皇帝也曾多次举行千叟宴和敬老活动,最高统治者的上述举动客观上促进了重视老人颐养保健风气的形成。这一时期出现的养生著作,大多数都程度不同地联系到老人的健康和长寿问题。明清两代养生对象重老人,还显著地表现出当时出现的大批老年医学专著中,如《寿世保元》、《老老余编》、《老老恒言》等书,都把颐养老人列为重要的养生内容,其中明代御医龚廷贤还在《世寿保元·衰老论》中,对衰老原因作为专题研究。此外,当时的许多非养生专著中的养生篇章也十分重视老人的保健与长寿问题。

  养生方法多元并存

  较之前代,明清时期的养生方法并无重大改进只是对各种已有的养生之道加以兼收并蓄,从而显示出了一种动静并重、综合调理的多元趋势。这一时期的静态养生方法尤重治理心神。高濂在《遵生八笺》中着重提醒人们,保生须知护养心神,才能却病延年。

  与静态养生重心神的特点相对应,明清时的动态养生则重视导引法。所谓“导引”,实际上是一种以“导气令和,引体令柔”为特点的主动呼吸运动与躯体运动相结合的医疗体育保健法。它起源于战国时代,与气功、按摩共同构成了我国动态养生方法的三大支柱。明代以后,由于《道藏》的刊行和武术的发展,极大地推动了导引术的普及与提高,如明代正德年间状元罗洪先所撰的《仙传四十九方》中,就十分详尽地收藏了华佗的“五禽图”,并指出:“凡人身体不安,作此禽兽之戏,汗出,疾即愈矣。”点明了导引方法的保健养生作用。此外,综合调理也是明清两代最主要的养生方法之一。